“她爹娘去哪了？还是去世了？”方正压低声音道。
“不是去世了，七年前老周头从雪地里把她捡了回来，谁都不知道她从哪来。”大牛道。
“奇怪的是，捡回她的那年她才两三岁的样子，却很聪明。人问她爸爸是谁妈妈是谁，她都摇头说不记得。但是有人问她叫什么，她说自己叫鱼悦。这段事儿在村子里都传开了！第二年路过一个算命的道士，说鱼悦是妖魔转世。这吓得大家都不敢收留她，大家商量了一下，全村出力，给她盖了间土屋，一个人住，一到饭点，就有人给她送饭，初一大虎送，初二俺送，初三李三送”大牛侃侃而谈，在说到“妖魔转世”时不禁偷偷观察鱼悦，发现她并无异样才往下说了下去。
“这样啊”方正沉思，若是这样，鱼悦其实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或许随自己入了宗门生活会好一点。
但想到自己不过是一个小修士，就要面对修真界的明刀暗枪，不由思索起来该不该把她带上这条不归路。
“还是让她自己选吧。”方正暗道。
“鱼悦，大哥哥错了，大哥哥给你道歉。”方正蹲下捏鱼悦的脸。
“哼！”鱼悦别过脸，一脸嫌弃。
“给我道歉是要请我吃糖葫芦的！”鱼悦小手指着方正的鼻子一副趾高气昂的小大人模样。
“好，吃糖葫芦！咱们不仅吃糖葫芦，还吃糖人、蜜饯、桂花糕好不好？”方正用手指刮了一下鱼悦的琼鼻道。
“不要！我只要糖葫芦！要两串！”鱼悦没吃过糖人蜜饯桂花糕，只认准糖葫芦。
鱼悦只吃过一次糖葫芦，那是老周头进城给她带的。
没人知道她的生日，所以捡到她那一天，村里人每年都会为她庆祝。就算是妖魔转世，也是清水村的姑娘。
山村或许缺水缺粮，什么都缺，唯独不缺从善的勇气。
“好，两根，大哥哥给你买十根好不好？”方正看到鱼悦的小模样，打心底觉得可爱。
“好！一言为定！”鱼悦双眼眯起笑，只露出一条缝。
“一言为定！”方正笑道。
“我们拉勾！”鱼悦微笑间递出自己的小拇指。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王八蛋！”鱼悦有节奏的摇晃手指，嘴里却说出让方正哭笑不得的话。
这么不着调，到底是谁教她的？
方正回头无意间看到大牛干笑的表情。
“是你！一定是你！你个王八蛋！”方正做出要踢大牛的样子。
“哈哈仙师大老爷你们先玩着，我去叫大伙过来吃肉了。”大牛屁股被方正踹了一脚，虽不疼却也留下一道鞋印。
“女孩子不能说脏话的。”方正重新蹲下拉着鱼悦的手道。
“什么是脏话啊？”鱼悦歪着脑袋道。
“就是王八蛋之类的不好的话，小孩子说出来会夜里尿床的。”方正认真地对鱼悦说道。
“那大哥哥你刚才也对大牛叔叔说脏话了，大哥哥也尿床吗？”鱼悦歪着脑袋露出一副比方正更认真的表情。
“这个咳咳大哥哥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方正被这句话呛得不轻，忙摆手解释。
“大哥哥你多大了？”
“我可比你大多了！我可是个大人！我我我我十四岁！”方正掩面道。
“我十一岁唉，大哥哥也就比我大三岁啊，为什么我说脏话会尿床大哥哥你就不会呢？”鱼悦歪着脑袋冥思苦想。
“哦！一定是大哥哥不好意思说出来，其实大哥哥也是会尿床的！对不对？！”鱼悦思考了几息之后，如同发现了新大陆般兴奋。
“我”方正死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萝莉逼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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