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想起身去看看狆禹，但是眼皮太沉，挣扎着睁开眼，还没起身又被子夜攥着拉了回去。我略微再一挣扎，放弃了……算了睡觉！
凌晨，我在一声惨叫中惊醒，紧接着身边掠过一阵微风，那是子夜起床的动静。我随手抓来衣袍裹在身上。
外头响起激烈的击剑之声，金属相撞，乒乓不绝。我下意识要抓临晓剑，往枕边一摸才想起来临晓剑断了用不了。
一柄利剑破风砍来，头顶哐当一声脆响，只见子夜衣衫半散的站在我身前，持剑指着刚才意欲袭击我的人。
“保护殿下！”外头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一时间呼啦啦一堆人挤进南正宫。
屋内昏暗，子夜的眸子熠熠生辉，警惕地看着对面站着的人影，却没有主动攻击的意思。
我弹指点亮宫中所有的烛灯，晕黄的光芒柔柔的亮起，照亮宫殿。殿内站了至少四五十人，手持兵刃包围着一个衣衫灰旧的蓝衣女子――那是一直被子夜关在牢狱中的慕萝。
慕萝没有像往常一样高束发辫，很难得的披散在肩上，脸色苍白，目光羸弱，少了平日的硬气和狠戾，反倒多了几分柔弱妩媚。衣物皱褶灰旧，看来她在牢中一个月都没有洗换了。
子夜收手将剑背在身后，淡漠道：“你可知越狱罪当分尸，押下去。”
包围的侍卫蓄势待发，慕萝断喝一声：“谁敢动我？！”那些侍卫的动作缩了缩。慕萝悲切的望向子夜，“殿下，殿下与慕萝，真的非得到这一步吗？”
子夜反问：“不该么？”
慕萝面色一震。
不该么？当然该！慕萝已经效忠了君殿川修来，就是子夜的敌人了。子夜曾列出一份君殿川修的手下名单，让扶雪扶晏和齐岳天晋去挨个暗杀，毫不手软，但那份名单里，没有慕萝。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念着生死之交或是他知道自己与慕萝有些血缘关系或者别的原因，总之，子夜不杀慕萝。
慕萝丢了剑，噗通一声跪下：“殿下，慕萝不该背叛殿下，慕萝知错了。要杀要剐慕萝绝无怨言，只请殿下，别在把慕萝一个人关在牢中，见不到殿下的容颜，听不见殿下的声音，护不了殿下的安全，慕萝生不如死。”
说得好！！周围的侍卫抖了一抖，我也抖了一抖，纳罕道：“慕萝，你这样喊打喊杀的女子也能说出这么动听的情话，谁教你的？”
子夜原本抬了抬手，准备让她起来，听完我的话眸色一深，抬起的手背到了身后，疑惑地看着慕萝。
慕萝原本见子夜有意让她起身，有些欣喜，此刻见子夜收了手，便狠狠剜了我一眼，随后赶忙朝子夜磕头表忠心：“殿下，您在原谅慕萝一次吧，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她说到后来竟然哭了，哭的泣不成声，跪行过来就要抓子夜的半散的衣摆，“殿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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